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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宿舍的散伙饭,其他两个舍友拜托我叫上你。我找老师要过你家长的电话和家庭住址,但由于联系不上,都最终未果。最终你报了什么学校、去了哪里,大家都不清楚。”

男人似乎是轻叹一口气:“我当时也有些话想对你说。没想到最后隔了这么多年,还是……”

“别说了!”高桐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他止住了对方的话,“……你别说了。我都忘了,你不要讲了。”

“是你想要一个答案的,高桐。”柏修文止住了话,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而我也觉得有必要说清楚。”

“……不,我、我不想听了……”

那股眩晕感再次袭来,似乎被人拿绳索狠狠拢住了脖子,生拉硬拽地将他朝无尽的下层地狱拖去。

不回忆时还好,一旦想起来年少的事,他就会忍不住发抖、窒息,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笼罩过来,这种极端的状态在这些时日里正愈演愈烈。

发现高桐的异常,柏修文几乎是下意识就想上前一步,然而还没来得及行动,背后却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修文?”

除了长辈,很少会有人这样叫他。柏修文一怔,转过头去,看见一个身穿休闲服的中年男人正朝他走来。

是江唱晚的父亲,也是这家酒店的最大股东。两家一直以来交好,柏父在本市当政时也是邻居,倒是挺熟。

柏修文面露笑意,打了个招呼,彬彬有礼道:“江伯父好,您怎么也在这里?”

“哈哈哈,这不过年酒店忙吗,我给这边儿看看情况顺便给经理包点红包。”中年人笑着,拍了拍柏修文的肩膀:“小晚这么调皮捣蛋,这些年在国外可麻烦你照顾了。修文,你有三四年没回国了吧,这回回来是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