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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渐渐发现自己开始厌恶同类的肢体接触,恐慌于几乎一切的亲密关系,不止是该属于伴侣之间的爱情,还包括亲情、友情,这些都让他感觉不适。然后他遇见白先生。

……他甚至还不知道白先生的全名。

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高桐沉默地低着头,混乱中想着,过去那段时日里,或许称得上美好的回忆,今日算是彻底被打碎了。不过或许这些回忆只对他一个人有意义罢了。

高桐仰起头,开口:“您需要我现在做——”

话还没说完,他蓦地僵住了,那一刻他胳膊和后颈上甚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柏修文在他身后,将他垂下的头略带强迫性的扭了过来,未等高桐喊痛,便含住了他的嘴唇。对方没有任何防备,他的舌头轻而易举的窜了进去,上下轻扫了一圈儿,不过浅尝辄止。离开时两人口舌相交的银液被刮带出来,分外色`情。

“……!”高桐跪都跪不稳,大脑一片混沌,全身都酥软下来,心脏震颤的速度似乎马上就要冲破肉`体了。

柏修文明知故问,低声耳语:“第一次?”

青年的耳朵完全地红了。不止如此,他全身都泛着一层淡淡的粉,从圆润的肩颈到劲瘦的腰肢划出一道诱人的线条。

柏修文心里忽然生出了个奇怪的念头——高中时和这人一个宿舍两年,他有太多机会,为什么当时什么都没做?

他从来都不是正人君子。在美国时,他的私人心理医生报告过他有轻度的反社会型人格障碍倾向,他听到这个结果时没多大意外。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怎样一个人——道德底线低、缺乏羞惭感,自我又冷漠。然而旁人会想他优雅、绅士且温和有礼……他从小就习得了伪装的技能,缺乏共情感的人总会比正常人看起来更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