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我来写。”
“你写什么?”
程愿想了想,“写整天沉着脸的正经修士,带着天下人的期盼去惩奸除恶,深入魔窟,势要娶魔头狗命,结果嫁给了魔头的故事。”
“……无聊。”
“不然娶了魔头也行啊,魔头愿意的。”
崚野不再答话了,专心看同门师弟的课业,偶尔在上面批注几笔。
程愿抱着他肩膀的姿势累了,便下来,盘腿坐于他身边,脑袋搁在崚野肩膀上,和他一块看这些小朋友写的论策。
“你说我们这像不像偷情,但凡来人我便得去房梁上躲着。”
“也没人让你来。”
“这不是怕有人想嘛,毕竟看得见摸得着的人,比识海里的幻像可真切多了,青阳君,你说是吧?”
崚野逐渐红了耳根,却还端地一本正经,旁若无事地继续看论策。
这样的把戏程愿屡试不爽,却也不过分,点到为止。
崚野要开始干正事了他便去一旁待着,不会打扰他,看话本也好,盯着崚野发呆也好,拿根毛笔在旁边写写画画也好。
程愿已经绕到侧案,看样子是要画画。
崚野在入定前看了他一会。
说来也奇,之前程愿不在的时候,崚野每每入定,识海都会被‘程妴’搅和地天翻地覆。
但是他来了之后,即便是什么都不做,安心待在一旁,崚野也能安然入定。
识海再无异样。
明明扰他心神的罪魁祸首就在他身边,他却反而更静地下心了。
崚野一入定便是好几个时辰,山里其他人也知他这段时间都在入定,不会有人来打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