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女士过来抱了抱他,眼眶也微微发红。但只是抱了抱,她就起身,沉默地开始打扫屋子,将客厅茶几上的冷茶倒掉,洗完茶壶和茶杯,又拖了地,这才将屋子大概恢复成平时的模样。
厨房里的哭声渐渐小了,简铭哽咽着,洗干净脸,走过来帮曾女士的忙。
曾女士没让他帮:“就这样吧,够干净的了,我们也住不了几天了。”
简铭这才注意到,家里的东西少了许多,客厅显得有些空荡荡。
“屋子连着大的家具一起卖了,手续都办完了,人家催着我们搬走。别的东西我这几天收拾得差不多,都搬到你小姨那儿去了。”曾女士拢了拢头发,“我打算先在小姨那里住着,暑假我在外面开培训班,两个月也能挣一些钱…”
“他们能等那么久吗?”简铭皱着眉,“我们还欠多少钱?”
曾女士犹豫着,半晌才说:“其实,你爸爸留了一封遗书,他欠过的债,都写在里面,他怕他走了我不知道他到底欠多少钱,被人骗。”
“他写下来的债务,我卖掉房子,再加上亲朋好友借了个遍,其实已经还清了。”曾女士道,“这个姓刘的硬说你爸爸欠他钱,可他根本没有借条。你叔叔托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个姓刘的是专门帮人讨债的,好像是那个大债主觉得吃亏了,叫他来找我们的麻烦。”
简铭心下一沉,曾女士还在絮絮叨叨:“我想着怎么也还他一些钱,让他出了气,就把这页揭过去了。”
“那要给他多少钱才算完?”简铭不赞同,“本来就是他自己免去债务,没有欠条上白纸黑字写清楚金额,咱们就不欠他钱了。我们要是自觉低他一等,主动去给他送钱,他就会不断伸手来要。”
“可是那有什么办法?”曾女士苦着脸,“他在这里有势力,想为难我们是轻而易举。现在是暑假他们闹到家里还没什么,要是开学了他们闹到学校去,那妈妈的工作都会丢的啊!”
简铭紧紧抿着嘴,冷着脸思索片刻,忽然道:“我们去c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