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会时不时地开玩笑逗弄他,比方说故意把他的名字写错,或者在公共场合毫不客气地给他来一巴掌。
他还是跟小时候一样,除了嘟哝两句之外对我没有任何办法,然而这些事看在外人眼里意义就大为不同了。
——凌良机怎么跟三班那个关系那么好?
——好过分啊,这样都不生气!
——听说他们从小就认识,关系不一般。
——不是吧,他们怎么玩到一起的?
我变了,变得心机,无聊又矫情。
曾经我对凌良机各种庇护我的行为感到不以为然,然而现在,我却反过来利用他好学生的身份来向老师和所有对我有敌意的人叫板,同时洋洋自得。
我甚至怀念起小学里他替我背锅被老师批评的事来。一个优等生愿意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站出来,撒谎说自己读错了课文,这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牺牲啊!
当时的我觉得这纯粹是多此一举。然而四五年过去,我受尽了老师的刁难和同学的排挤,愈发意识到这份牺牲的不易。
没有人会在乎一个问题学生的感受——挨骂既成家常便饭,脸皮想必已经很厚了。
只有他会心疼我,护着我,替我挡下一次微不足道的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