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成品没菜谱上精致,但一小时内也只能赶工成这样了。

我竟然用上了年轻时顶看不上的玫瑰花,可食用花瓣密密铺上一层在奶油上,红得鲜艳。旁边点上两根蜡烛,任谁看都像情人节的温馨晚餐。

可情人并不温柔,敲门时急促又暴戾。我说你自己有钥匙,找不到可以不进来。

拍门声倏地停了,家里只剩下音响在震颤。此时正好循环到歌单里为数不多的中文歌,那好像还是方岷几年前玩我手机时加进去的。那会的他还没那么喜欢摇滚,偏爱中文女声情情爱爱一类的玩意儿,虽然我希望他多听英文歌练听力。

方岷找了好一会钥匙才进屋,不出所料地黑着一张脸。

我说别愣着,进来吃饭。把嘴唇调整成最合理的弧度,应该能笑得恰到好处。

黑包公不动,气鼓鼓地看着我。

“你看,找不到人的滋味不好受对不对?”我说。像个奸计得逞的小人,甚至觉得他气红了的眼睛很好看。

方岷握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过了好一会,他才松开手,拉开了椅子坐下。手背上的青筋还一跳一跳的。

“你的病现在情况怎么样?”他问。声音还在发颤,看来我这次闹得大了。

我递给他手术报告。

他的脸更黑了,以一种我从来没听过的冰冷语气说:“所以你一个人去做了手术,而这个手术万一不成功,你可能会死得更快。”

怎么会有这么不会说话的人。我皱了皱眉,这个时候提“死”未免太不吉利。话没说完就被他捏住了下巴,力度大到我都酸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