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抖动的幅度正好,因兴奋而溢出的汗珠正好,哭过一场留下的泪痕正好。

一切都正好。

也许是食髓知味,我没忍住,朝那个过于可爱的脸上又啄了一下。方岷哪里还肯放过我,压着我的脑袋,把战场转移到别的地方。

“甜的。”他笑着说。

我们交换了一个橙子味的吻。这天的橙汁调得太好,以至于很多年后我都没能忘掉它的味道。我甚至想,如果叫我选一个画面或一个意象来概括我的前二十五年,那大概就是现在——

一个可以用橙色来形容的夜晚。

第10章

我一开始以为,不管方岷和家里闹得有多凶,亲人终究是亲人,哪能真有隔夜的仇?但我还是天真了,他的父母真的连送行都没有来。

“我犯了什么滔天大错吗?”方岷朝来来往往的人潮喃喃。

我捏捏他的肩膀,告诉他,不是所有人都能获得理解,那你尽管让自己更加强大,这样,哪怕别人不理解你,也不会欺负你。

他笑了,说,施老师,你真不会安慰人。

方岷和家里断了联系,学费和生活费都成了问题——这也是他一整个暑假都在打工的原因。然而在镇上打工的钱只是杯水车薪,以他的家庭条件又申不上助学金。

目前看来,最快速的解决方案是,我替他先垫付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