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庭挥了挥手,潇洒转身:“学校见。”
灯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项目方安排的车是辆蓝色的面包车,司机很热情,帮着提行李上车,一路上还时不时唠嗑两句,到了目的地又帮忙从后备箱提行李箱下车,让江行庭一个一米八几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在旁边站着,局促得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搁。
他把准备好的小费递过去,接过行李箱致谢,拖着行李箱往订好的寄宿家庭走。
寄宿家庭在圣地亚哥的富人区里,就在马路边上,是一栋很漂亮的三层小洋房,被棕榈树和其他许多不知名的植物环抱着,门口点着一盏小小的灯。江行庭提着行李箱敲了敲门,过了许久,门才开了一条小缝,一个老太太从门后面探出个脑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和江行庭大眼瞪小眼。
江行庭怀疑是不是地址出了错,正要翻出地址再确认一遍,老太太慢悠悠地开了口:“过来寄宿的学生?”
中文还挺溜。
江行庭酝酿了许久的开场白全白费了,他只好笑笑:“是啊。”
老太太开了门:“进来吧。”
屋子里挺亮堂,还算是符合简介上面的描述,该有的家电一应俱全。老太太带着他绕过沙发,扶着墙,步子颤颤巍巍地往楼上走。
江行庭提着行李箱老老实实跟在后头,心里直打鼓。
“到了。”老太太把他带到一个房间前,“啪”一下打开了灯,“你就住这。”
江行庭推着行李箱进去了,房间简单干净,没什么多余的陈设,一边是张单人床,床上铺着格子印花的床单和被褥。床边是一个木制衣柜,门敞开着,露出挂在杆上的几个孤零零的衣架。床的对头摆了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一盏比江行庭略矮一些的落地灯立在桌边,发着和头顶的灯截然不同的、黄色的光。
“卫生间在二楼走廊的尽头。”老太太站在门口没进来,“不能在卫生间里洗衣服,洗衣机和烘干机在楼下,一星期可以用一次。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回来,如果不想回这住也没关系,提前跟我说。”
“三餐自己解决。”老太太丢下这句话,转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