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寺二话不说一脚踹翻屏风,手中的兼定闪烁着寒光——

但面前的只是一个残像。

没错。

只是单纯的残像。

那是一个穿着白衣和服的女人。

只不过白色的和服已经被斑斑血迹给染红。

头皮顺着梳子的插入,梳落的动作一块一块地脱落掉下,血流不止。

但这个女人却依旧痴痴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一边哭,一边又笑,她抬手梳头发的力气也很大,乌木梳子狠狠地插进自己早就脆弱不堪的头皮中,接着狠狠地往下拉去!血液四溅之下,就仿佛脑袋都不是自己的一般。

白衣和服的女人残像就这样背着北川寺,用力地梳着头发。

北川寺似乎还能从她那哭笑着的呢喃之中听见低声的咒怨:

“良……良……你究竟什么时候会再来看我呢?”

“良……你不是说过最喜欢看我梳头发的样子吗?这把梳子也是你送给我的……可是为什么——”

刻骨铭心的爱意化作恨意。

女子最后的呢喃声中,分明已经带上了怨恨:

“为什么不来看我呢!?良?”

这句话落下,残像也随之破碎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