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压岁钱我都夹在本子里。”
“后来跟我一辈的年纪最大的结婚有孩子了,姥爷就不给我压岁钱了。”
“攒了那么好几年的压岁钱,等我上大学之后,我那些书都被我爸拿去卖废品了,以前穿过的衣服什么的都让我妈处理了,那些压岁钱说是给了我姐,我姐拿着去给于天成买下酒菜,钱不够,还特地打电话找我,抱怨钱不够。”
很多事情就是这么荒唐,偏偏参与其中的人并不觉得荒唐。
东西都准备好,正好打包了一箱一箱的,一家给一箱。
从大房子出来,李元又道:“像四叔家里,永远都给大堂姐、小堂姐和小堂哥留着睡觉的床。没有单独的卧室,但是床是一直留着的,他们无论什么时候回家都有地方睡觉。”
“像我家,从我上初中开始,我妈给我准备了床铺,家里就没有我睡觉的地方了,小耳房是给我姐的,我只能打地铺。”
同样格局的宅子,房间同样多,家家户户粮食、农具啥的都差不多,床铺什么的也都大差不差,而且四叔家里有三个孩子,而李元这边只有两个孩子,不至于连睡觉的地方都不给。
“不患寡而患不均。”李元自嘲地笑了下,说,“我知道四叔家是什么样,虽然四叔人品不怎么好?,说话不好听,总喜欢打压人,但他对自家孩子是真的好。”
“别去想了,咱们现在挺好的。”齐长青用肩膀碰了下李元,“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越想越不开心。”
“也是。”李元真就不去想了。
一箱一箱的东西,一家一家送过去。
大伯家是这几年自己盖的老年房,就三间房,原来的瓦房留给儿子了,二伯住的宅子挺老,两个儿子都结婚也有瓦房住,女儿也嫁出去了,现在就是老两口自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