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暗自揣度着,邢北都是地下车手出身, 身份来历简单,也没什么直系亲属在世。对方口中的重要的人……该不会是顾南城的父亲吧?
陆执顿时沉了心,邢北都所说过的一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对方曾直言道, 顾南城算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他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 单比亲兄弟更加兄友弟恭。
如此想来……那顾南城的父亲顾厅长也就等于邢北都的父亲了,自己这是要去见老丈人?
陆执心中百转千回,邢北都却是一片云淡风轻,神情轻松地仿佛是去见一位旧友一般。他的这番表现又令陆执忍不住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推断:邢北都面对长辈一贯彬彬有礼,如果真是去见顾厅长, 那不应该摆出这副态度啊?
他想了许久都未得其解, 最后只能敛下心中的疑惑, 老老实实地跟着邢北都继续前行。
然而令陆执怎么想也未能想到的是, 在行程的终点, 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处半倚海峡的寂寥墓园。
天色渐晚,于天空中,缓缓地飘落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滴。
“小叔还活着的时候,最喜欢在海边跑车。按照他的说法,沙地对轮胎与车手的要求很高,一个车手是牛是马,基本能从沙地赛车上看出端倪来。”
“遇上那些跑车硬件比他强出太多的车手时,小叔他总是喜欢赛道上出现一些沙地这样障碍地形。因为只要有这些地形存在,那他便能超越一切车手。而超越,就代表着胜利。”
“只有胜利者才能活下去。”
将手中捧着的一束开得娇艳的白菊轻放在矮小的墓碑前,邢北都单膝跪在墓碑之前,沉沉地凝视着白色的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