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冀丁透过玻璃窗看到了他爹的一点边角。染黑的头发掉了色,鬓边都是白的。人就那么没意识地躺着,总觉着下一秒就要不在了。
都说人到死了,恩怨就没了。
裴少爷却理解不了。他生不起一点对父亲要有的感伤来。还不如和他相识数月的苏春桃来得亲切。
兴许裴文德一辈子在商圈里风生水起,但到底不是个好父亲。
他摇了摇头说:“不见了。没必要。”
裴冀北没什么异议。
这场见面没消耗太多时间,医院外面的太阳都还没西斜。
高档病房的下面就显得平民亲切得多,烟火气一下子扑在脸上,竟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正是晚饭的时候,医院外面摆摊的小贩扎堆,把秦尚的摩托挤进了犄角旮旯。
裴冀丁几乎是扑着过去的。
“见完了?”秦尚对他的效率有些惊讶。
裴冀丁没多表示,只跟他点点头。
这晚上裴冀丁都有点沉默。
不止为那个没什么意义的爹,还为裴冀北带来的3的股份。
大话说完,范儿也有了。打落牙齿的苦就来了。
裴冀丁对那些股份不是不馋,但是有点别扭。
他声势浩大的跟裴家告了别,转过头又靠着他哥施舍的老本过日子,实在有点没骨气。
但是他又心里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