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冀丁,也是在这一刻,悄悄感到了自己的格格不入。
苏春桃在店里,他连走路都紧张得不行。偏秦尚不是个注意言行的主。今日把他翘起的头发压下去,明天还要趁给他加衣服时搂着抱一下。
其实不是多出格的动作,但裴冀丁就是心虚。总下意识地去找苏春桃,生怕她看见什么。
这场盛大的怀旧盛典并没引起他什么美好的回忆。
客人问及他家人,以前干什么的时候,裴冀丁只能打个哈哈过去,或是秦尚把话接过去。
裴冀丁是个只能朝前看的人。他走过的路歪歪扭扭,崎岖陡峭,实在入不得眼。
再加上抢了别人儿子的心怀鬼胎,这几日裴冀丁都提心吊胆的。
好在苏春桃到底是病了,不能常日奔波,视察进行了一周多,就被秦尚揭竿起义,扭送回了家。
裴冀丁总算松了口气,在苏女士回家的那天晚上把自己扔在了沙发里。舒展开的海星一样扒在沙发上。
秦尚用膝盖磕着他小腿肚,说:“快洗漱去,我妈又不是洪水猛兽。看给吓得。”
裴冀丁朝他挥着手,示意他先去:“心理压力太大。”
等秦尚洗漱完,裴冀丁总算缓过些劲来,坐在沙发上问:“阿姨要是知道我把你拐跑了,会不会用店里切肉的刀砍了我。”
“少瞎想。”秦尚身上带着薄荷的清新气息,被冷水冲刷过的手冰凉,握在裴冀丁手上,让人打了个哆嗦,“不会把你卖给苏娘娘的。”
裴二少被自家老板无情地拉起来,并塞了一粒安心丸推进了卫生间,被迫老老实实刷牙洗脸。
而秦尚,在回答了裴冀丁的问题后,则显得沉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