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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店里离不开主厨,医院的事就又落在了裴冀丁身上。

从手术过后,裴冀丁就很少去看苏春桃了。

和秦尚的事几乎占据了裴冀丁整个心神,在看到那个瘦了一圈的女人孤零零躺在病床上打吊瓶的时候,裴冀丁有一种愧疚的心态。

一是为自己忽略了她,二是为他把秦尚整成了个弯的。

再放荡不羁如裴冀丁,也知道同性恋这三个字在长辈眼里是个什么概念。

他那个成日不想搭理他的爹,在他第一次去点了少爷之后,气得抽着拐杖打了他一顿。

那是裴文德对他花费的最多的力气。

连个不在乎的儿子喜欢男人都能讨来一顿打,裴冀丁不太敢想这事若是苏春桃知道了该怎么办。

他来之前还被恋爱冲昏这头脑,满心见公婆的紧张。等到了门口才意识到,这不是臭媳妇来送贺礼的性质,而是踹了个装着毒药的礼花给苏春桃。

这段日子医院空闲,病房三个床位还空着一个。另一个病人下午要做检查,此时不在房内。

苏春桃靠着枕头,扎着针闭目养神。

裴冀丁刚到门口就被醒来喝水的苏春桃瞧见了,跟见了宝一样招呼他快去坐下。

大病一场对人的影响有多大,裴冀丁算是真正见识了。

苏春桃还是那个苏春桃,但手术导致的浮肿,皮肤松弛使她看上去真真正正是个五十多岁的人了。

青春在她身上残留的影子和病痛一起流逝殆尽。窗前摆着的一盒盒药物和检查单更是宣召着着具身体已经走向人类必有的衰败。

“阿姨。”裴冀丁叫着人,手里的饭盒好像有千钧重,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