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冀北还有事先走了,裴冀丁陪着秦尚在后院从正中午做到太阳西斜。
有裴冀北在的时候,秦尚不怎么喝酒,而这么一下午,桌上的酒瓶已经空了大半。
烧烤店今天最终没有营业。
在给李叔的歇业通知电话里,第一句话是:“叔,别操心了,手术钱够了。”
秦尚的放松是从骨子的每一个地方透出来的。
半瓶酒不至于烂醉,但酒精带来的精神释放让秦尚在余晖洒下的胡同里狠狠抱住了裴冀丁,并送去了一个含糊不清的“谢谢”。
而裴冀丁,对刺激的白酒气息和湿热的汗水没有半点印象,只记得突如其来的带着真实热度的身体环住他,在他耳边说话。
胡同里过往的人不多,又是在晚饭时间,暖热的霞光从身后洒过来,照得裴冀丁心里发痒。
肩膀上是秦尚的重量,酒精让他力度失控,抱得很紧。裴冀丁几乎要误会这不是在表达谢意。
所以趁着力度还没消失,趁着秦尚还不够清醒,裴冀丁说:“秦尚?”
“嗯?”
“我感觉我有点喜欢你。”
话来得无比自然。裴冀丁再说出来的时候有种热血沸腾的冲动感。
他紧张地扭头,但垂在肩窝里的脑袋没有动静,滚烫的呼吸打在他脖颈处。
“没听见最好。下次可听不着了。”他这么嘟囔着,庆幸是真的,失落也是真的。
秦尚没喝醉,那点酒精弄不昏他的脑子,但阴差阳错的,他没听清裴冀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