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裴冀丁不是个耐得住尴尬的人,做了就是做了,又不是坏事,干嘛不能认。
“咳,没多少钱,给阿姨治病。”
秦尚“哦”了一声,终于把手机揣回兜里,在裴冀丁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钱哪来的?”
“借的。”
裴冀丁说完,眼瞅着秦尚眉头越来越皱,突然有种被怀疑的别扭,“干嘛?正经来源!我还能给你偷个几百的零头不成?”
“找谁借的?”
“我好赖原来是个富二代,有几个大款朋友不行吗?”
秦尚挑了下眉,打开手机屏幕确认了一遍,“你找一大款就借八千,还带二百六十一的零头?”
“……”裴冀丁没想到能栽在这,转账的时候只顾着有多少钱,哪还考虑借钱一般都凑整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谎话说了一个,就得找地方圆。裴冀丁愣了片刻,最后只赏过去一个白眼,“人不如往日,有的借就行了!你到底要不要?”
“不要。”秦尚果断回答,敏锐地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隐瞒,“借的你还回去,别欠着人家钱。”
“艹……好心当成驴肝肺是不?”裴冀丁有点懵了,越想越生气,还有点为自己自作多情而产生的委屈。
秦尚看出来裴冀丁明摆了心里不舒坦,就等着这小孩跟他来一架,控诉他不知好歹,爆发了剩的以后再吵。
哪知对面除了一句没什么脾气的别扭话以外再没出声,就一个人安安静静憋着,在沙发里干坐。
这风格实在不像那个他认识的张扬的裴冀丁,秦尚准备迎接暴风雨的心理准备瞬间不知所措,连带着生出点莫名其妙的愧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