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冀丁“哦”了一声,又问:“手头有多少,够吗。”
“差着呢。”秦尚转头看裴冀丁。
沙发扶手不宽,人坐在上面得有一只腿支着地,只有半边屁股能搁在布面上。
姿势别扭不说,还费劲。
但裴冀丁考虑不到这点,他眼神在桌上的账单徘徊。嘴里有话,要说不说,要吐不吐的。
秦尚看了一会,更多的话没往外说,改口道:“别跟着瞎操心,早点睡觉去。”
裴冀丁应了一声,起身进了卧室,关上了客房的门。
第二天烧烤店挂了牌子暂停歇业,秦尚打包了行李住进了医院。
苏春桃的病来得突然,癌症的名号如雷贯耳,像把随时会掉落的匕首,悬在所有人的心头。
对于秦尚一早出现在病房,苏春桃还有些惊奇,大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儿你怎么这么勤快?”
掂着饭盒的秦尚坐在床边,把饭摆好了说:“来关爱关爱独居老人,下午得做不少检查。”
“下午店里不开门啦?检查我自己去就行,看把你们一个个吓得。”
“妈。”
“干嘛?”
“算了,没事。”
秦尚没想瞒着苏春桃,这事他也瞒不住,他只是不太知道怎么开口。
昨天交了一万多,还只是复查的费用。
违约金付过以后,秦尚手里能腾出的现钱有十一二万,但前提是烧烤店还要做下去,不然入不敷出,水电房贷交着,他撑不了太久。
苏春桃不是傻子,下午的检查很是繁复,而且秦尚寸不离身,好几次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