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子边站得腿都要僵了的小情侣眼瞅着老板慰问完员工飘然离去,一时不知所措,这碗冰粉都不太想吃了。
裴冀丁看着面前半碗玫瑰,换了只空着的碗,做好了冰粉,送上一枝玫瑰,祝等了半天的情人长长久久。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秦尚没再擅离职守,在烧烤架后面呆到了关店。
重新开始迸溅的油星里,他隐隐约约看见了那个送花都张牙舞爪的裴冀丁。
玫瑰戳在眼睛里的时候,红色占满了视线,而挪开了玫瑰,嚣张的气势瞬间倾塌,剩下一个微瞪着眼,眼巴巴等他解围的人,裴冀丁没忍住笑了一声。
实在是可爱的紧。
十二点一过,情人节也算是过完了,不锈钢盆里的冰粉基本上空了,一旁的花束也只剩下那枝被秦尚折腾得半秃的玫瑰。
秦尚坐在摩托上,看见拎着花枝的裴冀丁,把头盔递过去:“拿着那玩意干嘛,你真思春啊?”
“不然呢,扔了可惜。”裴冀丁跨上摩托,从后背环上秦尚的腰,让那枝玫瑰在秦尚面前蹦跶,“你给人蹂躏成这样,玩完了就跑,这不渣男嘛?”
“不去说相声屈了你的才。”秦尚打掉嘚瑟的花,一拧车把,四周灌来的风止住了裴冀丁的话。
玫瑰最后的归宿是楼下小花园的砖缝。
朱红配暗红,像是西方文学里女主角居住的庄园的配色。
秦尚锁了摩托,看了眼那在砖缝里傲然矗立的秃瓢玫瑰花。
风一吹,剩下一半的花瓣带着枝干摇摆,抖着,晃着,有些可怜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