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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一点点传来,裴冀丁抓起荞麦的枕头当个武器,屏息等待。

和风的布帘子被撩开,荞麦的枕头被高高举起。

不速之客带着点惊奇和疑惑,问。

“你怎么给这蹲着呢?”

秦尚是回来拿东西的,年前买的不少年货都在店里放着,他拿了要给苏春桃送去。

没想到开了门小仓库里却还亮着灯。

裴冀丁在小仓库住得跟个地下党一样,不花心思完全不会注意到这里还安置着一张小床。

蓝底白花的布帘后面是一堆一堆的箱子,那张简陋的折叠床显得格外渺小。

不是不知道这地方住着憋屈,只是亲眼体会和心里知道总是两码事。

裴冀丁一向嬉皮笑脸,凡事都不在乎的样子,学习处理各种蔬菜,算账收银的时候也算得上认真,从未有一点落魄的样子。

这种平静让秦尚都快忘了他是个富贵人家的少爷。

人的气质是个很奇妙的事情。

有的人平和,有的人暴躁,有的人看着就富足,有的人看着就贫瘠。

当处境和气质产生了差异,违和感就会绕在脑子里,如何也消失不了。

裴家虽然不是什么幸福美满的家庭,但总归是有钱。

因此裴冀丁即使身无分文,无家可归,也不会像乞丐一样低微。

就像人们相信太阳不会是黑的,星星永远发亮一样,秦尚看着裴冀丁也总觉得这是个不愁吃不愁穿的小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