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成绩好,本来去个名校没什么问题,没想到秦爸爸突发心脏病住院了,苏春桃说这事的时候眼睛还是微微泛着红的,人整个疲惫下来。
裴冀丁能想象这事对苏春桃和秦尚是怎样的天塌地陷,秦爸爸心脏支架安了两个,再加手术费,花销要十几万,秦爸爸和李叔的烧烤店开的小,不挣几个钱,搞这么一出,把秦尚的学费也给搭进去了。
苏春桃叹着气,说对不起秦尚,好好一孩子,就圈在这胡同里了,谈起了烧烤店,又感叹秦尚自己争气。
秦爸爸没撑几年,秦尚送走了父亲,就拼命打工,白手起家把烧烤店又拉扯起来。
“其实这小孩喜欢的东西多了,模型,画画,看书,什么都好奇,都是我们拖累了小一辈啊。”
裴冀丁安慰苏春桃,说秦尚最看重的是你们,哪能叫拖累。
心里却越听越觉得秦尚厉害。
裴冀丁向来觉得自己惨,苦大仇深的,别人有妈他没有,别人家爸爸都是望女成龙,望子成凤的,他爹却嫌他是个多余的。所以他混账,他不懂事,都觉得自己是情有可原,合该如此。
但实际上呢,他上学有裴文德安排,出去了有裴家的名号罩着。
纵使他再不屑裴家,还是安安生生活在裴文德的树荫底下。什么是他想要的,他想要裴文德觉得他不是个祸害,他裴冀丁也是一个女人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怎么就不能被期望一下。
裴文德有他偏心的过错,那他裴冀丁呢,对他人生最不负责的,可不就是他自己吗。
一个不爱别人的人,却要求别人对他的爱和期待,说来也是挺搞笑的。
苏春桃在一周后出院了,出院那天是秦尚来接的人。
白汎因为工作跑去外省了,没赶上恭迎苏娘娘回宫。
苏春桃一到家就数落秦尚,说:“你看看,这不是没事吗!瞎紧张,花了那么多钱,拿一沓报告你高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