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梧视线往上移,裴沂正靠在墙边抽烟,红色的火光忽明忽暗。收破烂的那家人在巷尾装了一盏灯,照明范围很有限,裴沂就站在那里,但没有站在灯下而是在边上的阴影里。
她很瘦,露出的脖颈和手臂都非常纤细,也很憔悴,有一种颓然的美。
但裴梧半分都欣赏不来,他眼里只有一个不定时炸弹,一旦爆炸,就是一场血肉横飞的灾难。这两年她只回来过三次,一次因为离家出走来要路费,一次因为飞叶子被邻居举报遣送回国。
虽然命题不同但解题方法是一样的,总不会再坏了。
裴梧叹了口气,走过去,伸手掐掉她的烟。
“你有病啊!”裴沂暴躁起来,张嘴就骂,长长的指甲在裴梧手背上划出几道红痕。
“身体不好就少抽点。”裴梧把烟头踩灭,没理她,只是问“这次要多少?”
裴沂瞬间蔫了,低着头慢慢缩回黑暗里,长长的卷发散下来挡住了她的脸,嗫喏的开口“五万。”
“怎么了?”裴梧撩开她的长发,皮肤上有一些青紫色的淤青,被人用粉底遮掩过,但失败了,裴梧还是一眼就发现了。
裴沂打掉他的手,侧过脸嘴硬道“不关你的事。”
“那你别想要钱。”
裴沂猛地扑向自己的弟弟,“我知道你有!那是妈妈留下来的你凭什么一个人占着?”
裴梧往后一退,裴沂扑了个空,一手挟制住她“你要这么多钱干嘛?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可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