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很安静,佟凯把他送回来后就走了,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他忍不住胡思乱想,梦里的场景在脑海中一遍遍重复回放,清晰的就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让他无论再怎么去刻意地忘记,都忘不掉了。
他以前可以自我催眠地忘记所有痛苦的回忆,让自己逃避疼痛。
但现在,好像突然就失灵了。
“原来不是梦。”沈清把手臂轻轻搭在眼睛上,遮住了渐渐红起来的双眼,却还是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枕头上,“我真的去参加了他跟别人的婚礼。”
他那天没有回国,而是留在了英国,等着季如风的婚礼。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他哑着声音,一遍遍呢喃:“你怎么可以忘记我……你怎么能说不要我就不要我……季如风……你怎么可以……”
可现在,没人回答他。发给季如风的消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复。
“戒同所里头好玩儿么?”宋予凝的笑声跨越梦境与现实的距离,响在了他耳边。
沈清背脊一僵,几乎是疯了一般从床上扑了下来,甚至连灯都没有开,就跌跌撞撞地跑进了浴室,开始了疯狂地干呕。
他自愈了整整七年,因为她一句话,就被彻底打回了原形。
凌晨两点半,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浴室睡着的沈清,被卧室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季如风给他回电话了。
他慌里慌张地冲进卧室,拿起手机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