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热, 衣服少不得,但可以用轻薄的料子。鹅黄色的中衣由与光蚕丝裁就, 贴在身上轻若无物,勾勒出他比寻常男子细了些许的腰身。
郎梓起了玩心,一手搭在衣带上,膝盖轻弯, 偏要对上国师的眼睛, 促狭地问他:“还要脱么?”
难得有机会反客为主调戏国师一番,他可不愿放过。
君临回过神来,微怔了怔,继而勾唇笑道:“如此亦可。若陛下不习惯, 臣亦不介意饱一次眼福。”
郎梓轻轻咳了一声, 耳后烫了烫,直接钻进了水里。
你国师还是你国师, 方才的果然是错觉。
池边符阵随之泛起浅浅的光泽,愈发明亮,无数金色的细小光粒汇入水中,沉浮不定。
沐室池水引温泉而来,照理说应当是温热不变的,这会一分分冷下来,没多久,便冻的郎梓遍体生寒。
他境界尚可,虽久未成仙,却足以傲视道门大半修士,护体灵气与功德之力加持后,许多术法亦难以渗透,连他都觉得冷,旁人只怕更难忍受。也不知国师这是何等术法,看他布置的轻巧,原来威力这般厉害。
郎梓靠在池沿,只觉呵气成冰,他心知这种时候不能动用灵气,忍不住环起双臂,仿佛如此便可抵御些寒冷般。
牙齿也在打颤:“阿彘,还要泡多久?”
中衣被水打湿,贴的越发紧,隐约能窥见郎梓形状优美的锁骨。他头发也湿了,挂着细小的冰渣,看着格外纤弱无助。
君临喉结微动,强行转开目光去看水池。
池中金光起伏聚散,自郎梓所立之处带出些旁的东西。是肉眼极难看清的浅灰色物事,如雾似烟,刚从他身上被剥离出来,便被金色光粒缓缓吞噬。
让池水变冷的不是金光和阵法,正是这些被下在郎梓身上的邪物。
他方才在外遇见郎梓便察觉气息有异,然而皇城中布有大阵,郎梓也随身带着禁制,这等术法更需接触才可生效,没有郎梓同意,无人可近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