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梓走入凉亭,如往常一般坐到案前,捡起先前放下的奏章继续看。
呈到他面前的,或是难以决断的扯皮事,或是与致道堂有关各部官员无法拿主意的大事。
政务处理自有一套规矩可寻,他按渝皇以往教授的办法,早已得心应手。
心中却久久难以平静。
郎梓清楚,到如今,国师仍有许多事情瞒着他。他没有问,因为知道自己如今的实力比不得当初那气盖山河的乌木道祖,问了也是白问。
昆仑之巅,他曾问过苍生,如若服下忆尘水,是否可让他成为道祖。
苍生却道:“你即道祖,何谈成为道祖?忆尘水不过能让你忆起前尘,境界与感悟仍需脚踏实地重新修回。”
是啊,尊贵如神君,一朝历劫,不是还要重新证道么。话本里都写的清清楚楚。
郎梓只见过神君一面,更与那传说中的魔君舅舅从未有过交集。他不知道旁人得知自己前世是某位大人物是何感触,他却将自己与道祖当做两个人,至今仍觉恍惚。
更是生怕自己坠了道祖的名头,毁了天元的生机。
越是心急如焚,修为进境便越是缓慢。
郎梓将手中最后一份奏章批完放回桌上,又喊了一声,不多时便有内官上来,将这些改完的奏章封好抱去给侯相。
他从怀里取出传音玉简,终是没忍住,给绵悲长老发了条传音,过问各处是否有异常。
绵悲长老很快回讯。
说是澜溪城的致道堂有些骚乱,艾香祖师已前去处理了。
怎么又是澜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