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校长又拍了拍林安尼的肩膀,“好孩子啊,真是好孩子,还没毕业就知道要报效母校,以后立业了还得了。”

大家都那么淡定,他怎么能输。

林安尼抹平刚才在校园里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一脸的冷静,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的虚假模样。

苟游没钱,这是他一直以为的。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慢慢变得阔绰了起来,送他玫瑰还知道要一千朵,聚餐全是他主动请客,林安尼想平摊也被对方一口拒绝。

他天真地以为,苟游只是刚卖了店,手头有点零钱。

可今天,他才发觉,自己对苟游那些事知之甚少,甚至还没在场这几位淡定自若的老教师知道得多。

他们虽然吃惊,但毫无对方实现不了承诺、付不出钱的担忧。好似捐一座楼,对苟游的金库来说,只是凤毛麟角。

苟游心意已决,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他的态度。虽然想改变的,只有可怜兮兮心疼他钱的林安尼以及仍然浑浑噩噩的胡朋。

其他人对此事,非常乐见其成。

林安尼见事态已经这样,改变不了大局,只能试图改变一下细节。

他弱弱道:“咱们体育馆历史是挺久了,但……新楼能不能别用我的名字啊。”

好、羞、耻。

他林安尼是谁,就是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中的平凡一员,既不是企业家,也不是文学家,很有可能以后依然这样,不能说碌碌无为,就是平凡地过完一生。

既不能在历史长河上留下一点小小的墨点,也不能成为江城口中称赞的名人。要知道一中其他有名字的楼,全是叫得出来姓名的名人,如果把“林安尼”和“这些名人”放在一块儿,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