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尼和胡朋都知道这些,但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追去了火车站。

八点十分。

人山人海的火车站,林安尼找不到一点疑似苟游的身影。胡朋去前台问了工作人员,对方说今天没有任何班次延误,一切如常。

林安尼不甘心,又上上下下地找了一大圈。

倒是把很多路人认成了苟游,却没有一个是本人。

林安尼和胡朋双双蹲在火车站门口,像两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胡朋拿出了他百年不变的红双喜,往嘴里叼的时候,他突然想起转性的林安尼,又拿出一支来,往林安尼胳膊肘的肉上戳了戳。

艳阳天高照,林安尼穿着短袖都嫌热。

他抹了一把脸,摇了摇头:“我不抽。”

胡朋懵道:“那你刚才……”

“刚才是我犯傻。”林安尼转头看向胡朋,鼻尖是细细碎碎的小汗珠,分明是一个挺狼狈的模样,在胡朋看来却意外有点可爱,“我爸也爱抽烟。他走那天,我第一次抽,觉得烟味难闻极了。”

胡朋了然,“所以苟游像你爸。”

林安尼啼笑皆非,却颔首道:“也算是吧。你和苟游都是我的老父亲。”

胡朋挠了挠头,准备结束这个话题。

林安尼拍了拍腿上的灰尘,抬头望了望天,“走吧。”

胡朋说:“去哪儿?”

“你,回家。”林安尼指了指胡朋,又指了指自己,他的眼中充满着现实的悲伤,“我回学校……不瞒你说,我已经迟到快两节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