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屿西再抬眼,目光已是清亮。他直视物理老师,毫无拒绝之意:“好的,老师。”

林安尼愣住了。

物理老师走后,漫长的一节课终于结束。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同桌也摸透了新来转学生的脾性,他知道姜屿西没表面看着那么冷。

同桌并不怕他生气,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姜屿西,这可不是一件好差事啊。你怎么就答应了。”

课代表不像是班长、学习委员这类有实在职权的班级委员,这种职位辛苦不说,还吃力不讨好,油水全靠任课老师发。遇到温和亲切一些的老师,偶尔会利用职务之便,早一些告知课代表学生成绩,或者动不动给点零食甜点犒劳。

可惜物理老师并不在此类任课老师之列。林安尼实在怀疑一学期之后,这个老师能记住姜屿西的名字。就算不错了。

同桌说:“别的课代表会帮着老师批改作业。你这个课代表会做什么?”

姜屿西根本不理他。

同桌自顾自地笑:“帮他数钱吗?”

同桌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他这种守财奴,才不会别人给他数钱呢。毛爷爷这种香饽饽,他要数也是自己躲在小黑屋里数,哈哈哈。”

麻花辫实在听不下去,瞪了同桌一眼,道:“积点口德吧,张同学。”

同桌:“略略略。”

不再有时不时飘过来的视线,气氛难得清闲。

林安尼装出很随意的样子,道:“姜屿西,你家住在哪里?”

姜屿西并不避讳地说了一个小区的名字。

课桌上躺着一本被风拂过上下翻飞的习题册,他的手很好看,即便握着最质朴的黑色水笔,也会叫人觉得这个画面极度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