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笑了笑,算是应和了一下我的邀请,默默地继续帮我擦车,我也重新收拾了力气擦。旁边的人大概看我俩也没啥了,就又回麻将馆里玩去了。

我把侧边的窗户擦完,要转去擦前窗,忽然听到蔡景低声地唤了我一声:“小路……”

我等着他,结果他看着我,张张口,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我猜他可能是觉得对不起我,希望我别怪他。

我不怪他,有什么好怪的。他如果不跟我走,我恨死他了!

我沉默了一下,静静地说:“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做生意挣钱都是为了我们能在一起……但我们不走就不可能在一起。”

到外面去,就算生活艰难一点,至少我们可以在一起。

不出去,在这里扎根越深,就会被缠得越没法动弹,到最后永远都不可能出去。

一点一滴地,一朝一夕地,这就叫温水煮青蛙。

我觉得蔡景已经快被煮熟了。

我不能让自己也被煮熟了。

就连两个丧偶的中年人苟且地相好在一起都比我们过得幸福。

凭什么?明明我们这么相爱!

可我们就连这种会涉及离婚的问题,都只能吵得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