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是想说什么狠话,结果发现是自己做不到的狠话。

我偷偷笑了笑,问他:“你是不是想说,你就不陪我滚床单了啊?”

他:“……”

我觉得他被点穿心思有点老羞成怒了。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对我说:“不,我就草死你。”

他真是少有这么霸气说话的时候,这么一说,我的腰都软了。

我靠在他腿边,问:“怎么办?我想十根手指都冻到。”

他:“……”

他好像已经当我现在十根手指都冻到了,倾身要压过来。

我也不是很想避开,就等着他。结果他还没压到,水泥地上先响起了脚步声,擦擦地靠近过来。

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听到声音立刻就把蔡景推开了。果然,一个人从三轮车后面探出头来,问我们在做什么。

那是麻将馆里面的人,在门口闲站。大概是见我俩躲在三轮车底下躲太久了,就好奇来看看。

蔡景老在我家出没,街坊们都知道了,我俩是老伙计。老伙计就是比好朋友还要好朋友的关系,拜把子兄弟的那种。

我们拜过天地,拜把子兄弟也当得起。

但就算是拜把子兄弟也没我们这样亲近的。尤其是我明明忙得不可开交,他还腻在身边不走,肯定就会让人奇怪。

我弹弹手指,随意地说:“我这里有点修不明白,他给我看看。”

那人很惊讶地问:“小蔡老板还懂修车啊?”

小蔡老板是我们附近人对他的称呼。因为他是个老板,因为他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