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我随口应着,把毛巾接过来。他喉结上还有汗没有擦干,将滴未滴地悬在那里。

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提醒他,想了想,还是没有。我把毛巾朝他抖了一下,精准地把那滴汗吸了过来。

我的毛巾被他弄脏了,得去洗。我把毛巾折起来,一抬头,发现他在看着我笑。

我的脸忽然有些热。

莫名其妙。

那天晚上我做梦了。

梦见他从大路尽头带来鸡蛋饼塞给我啃。我把鸡蛋饼啃完了,他说我嘴上都是油,要给我擦嘴,然后就拿毛巾盖住了我的脸。

毛巾上全是他的汗气,我摸到了他的胳膊,捏到了他胳膊上的肌肉。他问我好不好摸,我说好摸,他就笑了,还让我摸了他的田字格的腹肌。

然后我醒了。

我僵硬着身体,望着天花板角落的一个蛛网发怔。

我必须得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我想。

我亲妈为什么还不来领我回去。

九月一号开学。

真烦人,我不想上学了。

我们小镇有所高中,名声还不错。虽然比不上市里的重点,但附近镇上很多学生都会来我们这里读。每个年级有两个实验班,实验班里的学生都是中考高分考来好好学习的。至于实验班以外的,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