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先生本身就不是一个很爱说话的人,而叶楠找话题的能力也很堪忧。
“这瓶点滴已经打完一半了。”叶楠指了指悬在病床上方的那只瓶子。
任先生抬头看了一眼。
“我数了一下,每分钟大概是20滴左右,是因为儿童的心肺功能还没有那么完善吧。”叶楠说。
这次任先生没再抬头。
叶楠又数了一分钟,发现这一分钟点滴滴下的频率又有微妙的不同。
他张了张嘴,原本想和任先生分享,又后知后觉地有些担心自己这么一头热地找话题,会不会已经干扰到了任先生的工作。
叶楠没说话,任先生反而开口了。
“你想说什么?”任先生问他。
叶楠抬起头,发现任先生仍旧埋首在文件里。
他试探地把刚才的发现说了一遍。
任先生拿笔的手停顿了几秒。
叶楠一秒怂:果然是很无聊的话题吧,感觉说了之后气氛比刚才还更尴尬了。
“你除了就读夏大的法学院,还对医学感兴趣?”任先生并没有抬头,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
“兴趣是有的,但是也就只能是兴趣了,”叶楠笑着说,“我念法学这一门专业已经吃不消了。”
任先生啪地一声将钢笔盖上,他将文件推到一边,抬起头波澜不惊地看叶楠一眼。
“法学院连续两年拿奖学金,不像是吃不消的表现。”他说。
叶楠:“?”
我好像没有跟任先生提起过这件事?
他睁大眼看着任先生。
对方却依旧一派镇定,甚至没有解释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