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什么,”萧升靠着床头坐在他身边,“浪费我饮料钱,盖儿都没开,不知落哪儿了。”
孟以冬无力的笑,朝他腰里拢了拢,“回头带我去算个命吧,看看我命里是不是闹小孩儿。”
“成,那我也算算,我命里闹什么。”
耳鬓厮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许久孟以冬才睡了过去,萧升从房间出来,坐在客厅沙发里给康雪打了个电话。
没多久康雪便过来了,进
门后先去看了眼孟以冬,而后才和萧升面对面坐下。
“你说他抱着小孩不撒手,还有别的什么状况么?”康雪问。
“没有,”想了想,萧升又说,“好像听不见别人说话,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嗯,”康雪双手交握搭在膝盖上,沉吟一会儿才接着说,“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在芝加哥接受治疗的时候他也会这样,属于创伤性应激障碍的一种表现形式,就是看到与自己童年相似相近的状况的时候会产生强大的保护欲,说白了,他只是想保护小时候的自己。”
萧升听着,嗓子眼被卡住,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他早该发现的,那个公交站里给爸爸糖葫芦的小女孩,跟他要小熊的典典,更早一点的被他差点从四楼扔下去的邱丞,再早一些,孟以冬刚来哈尔滨时在商场里撞到他的小朋友,甚至于他听闻的在流感中没熬过一个礼拜的那个女孩,还有很多他不知道,他忽略掉的,比如那个孟以冬明明瞧不上眼,但还是冒险去救出来的,林黎。
萧升手里的杯子险些被捏爆了,他说服不了自己,也无法替自己开脱,六年算什么,十年算什么,他到现在才真正明白,当年留下一封信就走的孟以冬,并不是突然就要逃,过往把人碎尸,一块一块扔在了不同的地方,孟以冬好不容易把自己拼凑完整,有人轻轻一碰,他又残缺不堪起来,仅仅六年而已,他以为他把自己修补好了,匆匆回来站在他身边,来赔罪,来道歉,来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