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停下,萧升站在他卧室里,面对着他的床头入定了一般。
“哥,你怎么了?”
孟以冬走上前,站到他身边,视线落在他看着的位置,这才慌张的张开手臂拦在他面前,“你别看了,这都是我小时候不懂事画的!”
“我不懂事的时候只会画乌龟。”萧升摁下他的手臂,越过他跪到床头,床头那面墙上写满了‘正’字,整整齐齐,密密麻麻。
“呀,我水开了!”孟以冬干脆不管了,在这里他撒不了谎,只有逃跑,跑回厨房,站在灶台面前盯着水壶念经,快点开吧,慢点开吧,快点,慢点,快点,慢点……
“你在记什么?”萧升的怀抱从身后覆盖而来,孟以冬缩了缩,手伸出去要摸水壶,被萧升眼疾手快的抓了回来,“笨蛋,不怕烫啊?”
“喔……”孟以冬耷拉下眼皮,才说,“哥你以前玩数独输给我几次,还记得吗?”
“嗯,欠你几件事,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不问。”孟以冬说,“你不问,我也不想,就好。”
萧升下巴搁在他肩窝里,顿了顿,说好。
镇上这种小楼很多,楼层不高,一层一户人家,孟家这间是早期孟晋宁为了娶许文漪才买的,没住几年,孟晋宁挺不过sars侵袭,撂下许文漪母子先走了。
而许文漪,从疫情中挺过来,留了一身的后遗症,八年,不知道一个柔弱又带病的女人是怎么熬过来的,萧升觉得她应该和孟以冬卧室墙上的‘正’字一样,每一笔下去都是非人的煎熬。
晚餐是史伯送上来的,几个家常小菜,说天晚了先对付对付,等他们休息好,再在镇上踅摸好吃的,同时还送了一套新的床单,让哥儿俩凑活一宿。
萧升乐得如此,道了谢送走史伯,回来坐到餐桌边,“明天我们去逛逛,你还记得这里哪是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