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看了眼病床,平静道,“转去隔离病房了。”
孟以冬感觉心里头空了一下,蒋秋燕却只是机械的点头,萧升把她扶回了床上,她躺下来翻了个身,面对着窗户发呆。
孟以冬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涌起了和那天在天安门看升旗的时候一样的感觉,他感觉到大姨的孤独,感觉到死亡带给人的恐惧,感觉一念之间也许真的一眼万年。
蒋秋燕后来睡着了,眼角湿透,被子包裹着她的身体,让她看起来像一个没写地址的信封。
那天,孟以冬和萧升去隔离病房外看了典典,隔着玻璃墙陪着他玩儿了会游戏,典典乖的叫人心碎,一个人在隔离病房也没有丝毫害怕的情绪,他玩的很开心,还叫两个哥哥下周末也记得来。
孟以冬应下,被萧升牵着手腕带走了。
周末过得很快,工作日萧升按约定时间去康雪那接受心理疏导,孟以冬则按部就班的上课。
康雪的话他记得,只是大姨的身体状况让担忧代替了一切充斥在他脑海里,这段时间,他一直黏着教授问问题,白天上课,没课就在图书馆查论文和期刊,查相似病例,查最完善的解决路径,直到周四那天晚上回了家,他才算真正歇下来。
他躺在沙发里,听着萧升在厨房里的动静,什么也没想的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冬冬,”萧升做好饭菜出来,拿手碰了碰他脸颊,“吃点东西再睡。”
孟以冬醒来,偏头将脸埋在他掌心里蹭了蹭,“哥……”
萧升解了围裙坐下来,他便靠了过去,咂了咂嘴,突然道,“我想上手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