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第一场雪比往年来的晚了一些,可能年在二月,雪也不觉着急,可一旦来了,就是一股定要将这座城市掩埋下来的磅礴趋势,蒋春云给孟以冬买了好几套保暖衣,加上羽绒服和雪地靴,萧全钧把车子停在校门口时,孟以冬坐在后座上动都不动。
“怎么了冬冬?”萧全钧回过头,撞上孟以冬咕噜转的眼珠子,听见他说,“叔,能帮下我吗”
罗怡薇老远就看见他了,两人一道往教学楼去,路上碰到班里同学,有人还会过来关切两句,孟以冬生疏的应着,好不容易到了楼梯口,脚步却突然顿了下来。
他就是在这儿摔下来的。
四班在二楼,教室又临近楼梯,中午吃饭下楼自然比别的班快,但那天英语老师拖堂,只放了一部分人走,孟以冬走下楼梯的时候,其实楼上下来的人群还没有到拥挤的地步,至少不会需要推搡人才能走动。
罗怡薇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孟以冬,你在害怕吗?”
“?”孟以冬沉了口气往前走,一步步上了楼梯,“我去找下蒙老师。”
蒙亚信刚到不久,包子还冒着热气儿,孟以冬突然出现在门口,吓得他一哆嗦,“孟以冬?你胳膊好了?”
“嗯,老师,”孟以冬进来,反手关了门,又道,“上次您跟我说的事,千真万确吗?”
“是真的,”蒙亚信放下早餐,郑重道,“这事儿学校知道了,处罚问题还在商榷,你也谅解下,那孩子毕竟特殊。”
“我没问题,”孟以冬说,“我能去监控室查下监控吗?”
蒙亚信看着他,神情复杂的问,“监控你受伤那天的?”
“嗯。”
“行,我跟保安室打电话,你直接去看,”见他要走,蒙亚信又把人叫住了,说,“监控我们早就看过了,没什么问题,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如果你有新的发现,先来跟我说。”
孟以冬点头,刚抬脚又收了回来,“额,老师,还有个事请您帮忙。”
张胜利粘了他一整天,还送了他一个新杯子,于是打水跟着,上厕所跟着,吃饭跟着,就连去办公室交个作文也要在外头候着,英语老师那会儿看见了还好笑的问他怎么有了个跟屁虫,孟以冬尴尬的没作声,出来就踹了张胜利一脚,“你跟着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