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片落在樊天的肩头,发梢,落在他的眼睫上,很快又化开,睫毛被浸湿了,江赫然只瞥了他一眼,没看出那双眼中的水汽是否还掺了其他的什么。
他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从一个路灯,走向下一个路灯。身后的男人保持着“滚远点”的距离,如一道与本体脱节的影子,亦步亦趋的跟着。
这片住宅区人烟稀少,流浪汉与“孤魂野鬼”比人都多,实在不是个夜间散心的好去处。
治安问题从来不被江赫然纳入考虑范围。在一声金属钢管敲击水泥管道的声音过后,有两名面相凶狠的男人从暗处蹿出,拦在了江赫然面前。他的身后,一名满头脏辫的家伙,扛着个手臂长的钢管,扯掉了戴在脸上的骷髅头围巾,笑出一口白牙。
拦路打劫?江首领有点新奇。
看在腹中孩子的份上,江赫然把随身的匕首向袖子里推了一下,将钱夹扔给了领头的脏辫。
破财却不能消灾。脏辫见被打劫的人衣着高档,怀疑对方身上还有更值钱的物件,这一打量,脏辫的表情又多了些恶意,“东方人?”他与两名同伙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人立即知意的向江赫然围了过来。
“真是漂亮,像你们那的画一样,交个朋友怎么样?一起去喝几杯?”
“恐怕不行。”江赫然有些遗憾,“身体原因,不能饮酒。”
“我在遛狗。”江赫然好心的提醒,“小心狗咬。”
三名打劫的人狐疑地看向四下。
然后看到了不知何时从暗处绕过来,出现在近旁的一名男人。
男人绿色的眼睛像是夜间眼眸盈着绿光的狼。
狼对待伴侣有着绝对的忠诚,会在伴侣怀孕后一直守护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