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天的坐姿有一瞬的乖巧,然而很快又颦眉冷下了脸色。
“一个替代品。”埃里森拖着长音,邀功道:“这小美人是不是很像他?”
不像,身形与五官至多令樊天在缭乱的灯光下,远看时恍然那么一瞬。
实打实的赝品,连低仿都算不上。
“你这是在冒犯他。”樊天将埋进过他胸腔的那把黑色匕首翻出,在杯盏被扫到地上的碎响和周遭人的惊呼下,将刀刃冲着埃里森的脖颈抵了上去,“也是在惹火我。”
“嘿,兄弟,冷静一下。”埃里森用手指去推刀刃,舔了舔指腹上被割出的血珠,专注踩雷的人又道:“你既然一直是他重要的人的替代品,何不与他互相替身呢?”
他不是替代品,江赫然爱他。樊天的心声叫嚣着,又在被抛弃的巨大悲哀下偃旗息鼓。
“宁。”埃里森将吓呆的“赝品”叫到近前,异族效应——无法区分出其他种族的细微体貌差异,却不自知,“我觉得长得挺像啊。”
“情伤最好的医治方法就是转移注意力。”埃里森猛地将宁言推到樊天的身边,啧声起哄,“试试嘛。”
从这个角度看去,对方埋低的侧脸又有那么一分令他感到心理藉慰的相像了。
他要的不只是这一分的相似,可就是这一分的心理藉慰,在求而不得时,都比捕风捉影更能支撑空洞的内心。
起初时他是江赫然重要的人的替身,江赫然就是这么看待他的么?
樊天抬手在青年的耳垂上碰了一下,对方有着与江赫然一样敏感的反应,整只耳朵立刻红透了。
“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