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屑纷飞,忽如其来的巨响几乎震破耳膜,听话的孩子失声般没发出任何声音。
女人很聪明,临死前申斥暴徒们害死了他的丈夫和儿子,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于是急于邀功的凶手们,以为斩尽杀绝的同伙已经提前对目标的孩子下手,柜子里的男孩得以生还。
樊天蹲在女人流干血液的尸体前,他的心脏似乎被那声巨响震出了胸腔,空荡麻木。
发生了什么?
这具被散乱的发丝遮住脸,满身血污的尸体是他的妈妈吗?
他的妈妈总是利落的束着头发,衣着得体,不是这个样子。
那这是谁,看起来好疼好可怜。
别想。
别在乎任何事,别为任何事伤心。
樊天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心与情感就此清空,灵魂受困在黑暗的柜子里未能与他一同逃离。
这头迷失的幼崽在经年后被来路不善的权谋者收留,权谋者抱着几分将与自己不睦的,行事正直的敌对的孩子同化的消遣心理,以拯救者的姿态,将其钉死在极渊。
他再难见到碧蓝如洗的晴空下,空气融暖,草木芬芳,对他温笑着拉着他的手的人了。
他见到了,可是又被他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