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天在梦游吗?江赫然意识恍惚的想,否则这个薄情的男人,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因为怕失去他而哭到哽咽。
江赫然被潮湿的眼泪沾染,心脏莫名酸涩的钝痛了一下。他沉下思绪,在确认匆忙回来的樊天身上带着通信的手机之后,勾住了樊天的背,呼吸中止了半分钟。
这一摔本是他原定的戏码,只不过最开始该被重创的应该只有他的肚子。
这一摔本该是假摔,好让他在目标惊慌失措,毫无防备之时完成他的杀青。
近来不时会发作的眩晕感使跌倒成了假戏真做,固定在地上的桌角磕向他的小腹,但他本可以避开伤及头部的撞击。
那一刻,他任由自己坠落,抛下求生欲与他波澜不平的人生。
再也没什么值得他惦念的了,不是么?
“赫然……”曾经他生命中的重中之重忽然慌声,“你怎么流血了,你还伤到哪了?”
被深色裤子遮掩的血迹,在江赫然被抱回床上之后,暴露在床单上。
从苏醒起就感受到这种异样感的江赫然勾起嘴角,抓着樊天的掌心覆在自己阵痛的小腹上,缓缓道:“可能是你射进我肚子里的脏东西流出来了吧。”
樊天总是不带情绪的冷着张脸,可此时男人的面无表情全因情绪过激,而失去表达情绪的能力,那只手覆在江赫然小腹上的手像被火炭烫到般不住地颤抖,却又不肯拿开分毫,“什么意思?”
樊天从对方的反应上有了猜测,江赫然充满恶意地逼他认下猜测,“先前就想过生一个有你我血脉的孩子,不摔这一下我也不能确认——樊天,我这算不算梦想成真啊?”
那是在一切被翻覆的前一晚,处在高受孕排卵期的江赫然与他纵性的缠绵,在无套的性行为中,自甘被内射,用还喘息不稳的语气玩笑般的说,自己会怀孕的,让他负责。
而被称为“脏东西”的孩子,不论是在那晚孕育出的,还是在过后的强迫下怀有的,降生都以不再受到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