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井眯起一双乌云般灰色的眼,又慢声的补充:“但总要有个出来背锅的。”
换做旁人,管他是否有冤情误会,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江赫然会直接将人填海献祭。
江赫然在尸体浮肿的脸上默然的注视了一会儿,将跟了他六年的追随者的音容笑貌从脑海里删除清档,挥了下手,手下众人立即不做声响的将尸身抬了出去。
“揪出当时在场的十几人里的内鬼,或是翻出将对话抖出去的多舌的人。”
鹤井不解首领对樊天的心慈,“若是他刻意反其道而行之呢?”
江赫然祭奠般,以烟代香,燃空了手边的香火。
“樊天那边,晚些时我会亲自过问。”
隔夜的后半夜,和好如初的“夫妻”同时出现在酒店的房间里。
狂骤的夜雨拥吻着玻璃窗,蜿蜒的水痕将窗内的情景涂抹地愈发朦胧暧昧。
红烛香槟,女装扮相的江赫然敞着肩,浴袍下的一双长腿,不掩风情的叠在一起。烛火的微光收在了酒杯里,酒杯里摇晃出的碎金,映在了持杯人墨黑色的眼底。
以认错姿态垂着头的樊天在他身前站成了一尊无趣的雕塑。
态度不僭越,目光不僭越。
樊天错在失手,并为弥补失手用了太久的时间善后,没有赶上在“明晚之前”和好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