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尉岐喜闻乐见地清醒了。
然后他睁眼坐在床上,开始懵了。
……他昨天是怎么回的酒店?
尉岐感觉他昨晚分明就喝了一丁点的红酒,但是大脑记忆就跟断了片似的,完全想不起来后面发生什么事了,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只记得他昨天喝了两口酒,然后感觉有点醉了,又觉得时榷真好看……
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看。
尉岐:“!”
所以他昨天喝醉了应该没干什么事吧?!
万一酒壮怂人胆……他对时榷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这危险的想法一出,尉岐浑身一个机灵,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东张西望地看了一会儿。
时榷这会儿没在房间里,不知道哪去了,于是尉岐蹑手蹑脚地打开门,走到隔壁房间,压着声音道:“开门开门!”
绵绵打了个哈欠,穿着睡衣拖鞋出来,然后打哈欠的动作停住了,从上而下望了尉岐一眼,特别发自内心地说:“……你还活着啊。”
尉岐:“?”
他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你喝醉了都不记得了吗?你昨天的丰功伟绩,”绵绵捂着眼不忍直视,两根手指头做了一个“拎”的动作,“你昨天都挂人家身上去了,抱着时榷不撒手,我接都接不过来,见过八爪鱼吗?你就跟那一样一样的!”
尉岐:“!!!”
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听到,然后一把将绵绵推到了房间里,耳根整个都通红了,愤愤道:“淦!你怎么不拦我一下!”
“我拦了,”绵绵爱莫能助地摊了一下手,声音里憋着笑:“可是你不让我碰,还说我是臭流氓,然后转头就扎时榷怀里去了,醉成那样也没忘了双标,不愧是你啊岐崽。”
“……”尉岐用力搓了一下脸,站在原地开始怀疑人生,整个人快原地蒸发了。
假酒害人。
绵绵虚情假意地哄了他两句,困的要死,就把人赶走了。
尉岐脑子里一片空白,现在就是悔不当初,梦游似的回到了房间,看到对面床上坐了一个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支棱在原地没动弹。
时榷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本英文书,垂眼坐在床边翻阅,听到开门的声音,抬起眼睛看着尉岐。
尉岐被那样干净温润的眼神看的无地自容,干咳了一声,目光闪躲飘忽,磕磕绊绊地说:“呃,那什么,我……我昨天喝醉了,没……没对你怎么样吧?”
时榷漆黑的眼眸望了他几秒钟,望的尉岐手心都出汗了,才转过视线,喉结微微一滚,轻声道:“没有。”
尉岐干巴巴地“哦”了声,同手同脚地走到床边,拿出手机开始装模作样地看起来。
稳住,反正我不说话就没人知道我在尴尬。
尉岐强行安慰自己:看时榷这反应,昨天晚上似乎也并没有怎么样嘛,绵绵就会危言耸听,什么八爪鱼哦,肯定不是我。
下午,awg众人坐飞机回国,尉岐就觉得他的小伙伴们瞅着他的小眼神都不太对劲,说不出来的诡异——该鸵鸟本着“我看不见就是没有”的掩耳盗铃精神,无视了这群人意味深长的目光。
次日上午十点,awg经理办公室。
经理将手机放到桌子上,看着眼前的少年:“hop那边的人过来问了,你打算怎么办?”
“反正时榷还欠他们两千多万,这笔钱是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的,赖不掉,给他们那五百万就当是我帮时榷还的了。”
尉岐单手抱臂靠墙站着,冷声道:“至于那八千万,他们一毛钱都拿不到。”
经理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扣了一下,问他:“你想干什么?”
尉岐道:“如果这段视频公开到网上,最严重是什么后果?我被永久禁赛吗?”
经理顿了一下,谨慎地说:“说不好,联盟那边做处罚决定,也要摸清事件来龙去脉的,如果确实是有情可原,应该能酌情从轻发落吧,以前也没有这样的例子。”
“你毕竟是一个公众人物,一言一行都有人在看着,总归要注意一点啊。”
尉岐低着头没说话,目光盯着脚尖。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公众人物”,小混混街头打架斗殴的时候多的是,中学里的不良少年一抓一大把,怎么到他头上就变得这么罪该万死了?
比起做一个风光无限高高在上的职业选手,尉岐更愿意当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平常人。
不过错了就是错了,尉岐也不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