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毓顿时羞愧地无地自容,摸着鼻子立在一旁,想偷师,却被李锐识破了心机,讥讽道,“哥哥这手你可学不来,反正你也切不出丝儿。”
这天,是周宏远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最后一次吃到土豆丝了,当然,这是后话。
李锐做了三菜一汤,除了土豆丝外,还将买来的肉丝连同蘑菇一起炒了,最后,做了个干煸白菜,虽都是家常便饭,却难得的色香味俱全。叔侄俩有些日子没吃正经饭,一时都没忍住,顾不得外人在,狼吞虎咽,狂风扫落叶般将饭菜吃了个精光。
李锐“啧啧”两声,心道,程毓也就是一时心血来潮,真让他照顾孩子,铁定是不成的。有了这个认知后,李锐才放下心来,心满意足地走了。
收拾过碗筷后,程毓又忙着铺床,做完这一切,瘫倒在铁床上,心里掰扯着还有什么事情要做。程毓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一边打了个滚儿,铁床发出尖锐的金属声响,让叔侄俩都为之一振。
这铁床又硬又板,程毓心疼侄子,所以自己睡,而那张原本的木床,则让给了周宏远。
晚上睡觉前,程毓一手压在头下面,一手端着书看,而周宏远则不停打着瞌睡。
程毓学起习来,如同老僧入定,眼中看不见其他,竟是没发现周宏远的瞌睡连天,等到一章看完了,才眼睛都不抬一下地说,“困了就换衣服睡觉。”
过了许久,久到程毓自个儿都有了些许困意,一扭头,才看到周宏远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程毓有些不好意思,将书扣在枕头边儿,问,“怎么不换衣服啊?睡吧,叔叔看完这点儿就睡。”
周宏远将裤衩背心儿拿在手里,垂下头去,偷偷瞄了程毓一眼,却被叔叔抓了个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