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一直认为王山而和陆希宽这两个beta有着一些不可说的小故事,但是自己的底细被这两人摸得门儿清,就算是想八卦,也会先被这两个医生反将一军。
王山而的这通电话池越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也不怪池越不相信,任凭谁在凌晨一点多接到这种恶作剧似的电话也不会当真,并且王山而是有前科在身上的——以前他也经常打这种古怪的电话过来,要么是给池越,要么是陆希宽,而电话内容全都让人摸不着头脑,他甚至觉得陆希宽去研究王山而也能写出一篇非常漂亮的学术论文。因此池越最多只能推测到今晚是王医生值班,现在他下了班喊陆希宽和自己陪他去吃夜宵,可再深一步,池越便猜测不出来了。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池越给陆希宽去了电话,意料之内的没人接听;谁都知道狼来了的故事,这个小插曲很快被池越忽略,他专心致志的把地板上的拼图统统捡起来收进盒子,然后赌气似的在安静的客厅里重重地哼了声,接着便回卧室睡觉去了。
在门口排队的闻言故怎么也想不明白下午还是妇产科医生的王山而晚上怎么就变成了骨科医生,同样的,王医生怎么也想不明白下午还是池越爱人的闻言故晚上怎么就变成了别人的爱人。而处在风暴中心的池越如果没有错失这次机会,那他来现场的时候就会发现贺晟乐的脸与前段时间他做梦梦到拿炸弹轰他的oga长得一模一样。
王山而打完电话便拍拍屁股去看其他病人了,插队的权利这时也已经失效,贺晟乐也不傻,他估摸了一下看一个病人需要花费的时间,再看了看自己前面有多少个病人,接着说道:“闻总,我们不看了吧?我回去用冰块敷一敷就好了。”
贺晟乐自然是希望闻言故能陪他久一点,但凌晨的急诊室实在不是一个能约会的好地方,而且既然这一次闻言故愿意来,那下一次自己出了什么事他同样也是会来的。小少爷这个时候不耍横也不装无赖,一招温柔体贴以退为进自觉已经把闻总收入囊中。
但是闻言故偏偏记着那通电话,王山而也没跟他说池越到底是来还是不来,他自认为光明磊落,即使池越真来了,他也是有理由可以解释的。
可闻总不知道有些事,从你出门的那刻起,便已经解释不清了。
他看着贺晟乐肿得像馒头一样的脚,叫他再等等。王山而看起来真的很忙,接骨正骨还要负责安慰家属,贺晟乐一晚上又惊又吓,不久以后便靠在闻言故身上打起了盹。
闻言故十五分钟前给池越发了消息,他没回;又给他打了电话,也没接。距离王山而的那通电话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池越就算走也能走到医院了。
他最后确定下池越是真的不会来了才把挂在自己身上的贺晟乐喊醒:“走了。”
“嗯排到了?”
“没,回去了。”
“哦哦”贺晟乐还有些迷糊,他一看时间发现他们两人等了快两个小时,又有点舍不得了,“再等等吧,都等了这么久了不差这一会儿。”
闻言故似乎心意已决,他强硬地把贺晟乐从椅子上拽起来,平静说道:“走吧,没必要了。”
他的动作不算温柔,贺晟乐几乎是被闻言故拉着往前走的,他小声抱怨反正都排不到,一开始我喊你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走?闻言故动作迟疑了几秒,听到了装作没听到。
还能是为什么?一根筋的闻总还不是担心万一池越真来了而自己却临阵脱逃,那岂不是要坐实了做贼心虚的名头?池越这么容易多想的人,要是自己真不见了,那揣在口袋里的,属于池越家的钥匙保证第二天开不了他家的门。所以他宁可浪费这两个小时的光景,去安池越那颗不确定的心。
反正现在是闻言故在追池越,不管自己丢进去多少机会成本,他都觉得是值得的。
等闻言故把贺晟乐送到家再开车回池越家以后已经是凌晨四点了,这个鸡都快要起床的时间里闻言故早已困得睁不开眼睛。他跌跌撞撞地拿钥匙开了门,进门前还激灵了一下,记得放轻了脚步。
人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也许会做出一些自己都无法预料的举动,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酒后乱性。闻言故被瞌睡虫折磨得像是喝醉了酒,他把钥匙放回原来的地方,接着在玄关处转了一圈,还换上池越丢在沙发上原本给他当做睡衣睡裤的家居服,然后径直朝着池越的卧室去了。
他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清香与池越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如出一辙,借着卧室外面的灯光他看清了床上一个隆起的小山包,闻言故像是被这个小山包吸引,直着眼睛爬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