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像何家这样既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势力只要能在这两者间找到一个平衡点,那就既可以游走在明面上的企业来往,也可以游走于明面下的金钱交易。巧的是到了何嘉明父亲这一辈,他正好成为了一个成功的商人,所以如果真要比一比强龙和地头蛇,王扬和闻言故捣鼓着的新悦科技还真只能给何家提提鞋。
然而池越是不了解这些内幕的,蒋老师也只是点到即止的提了几句何老师背景不可说,但池越相亲相了太多次,越是牛气的说辞听在他耳朵里打的折扣越多。因此在池越听来何老师只是一个家里有点小钱的普通老师,而除开闻言故,池越上一个相亲对象恰好也是个高学历温柔多金的alpha,所以即便他们两人隔着手机屏幕聊过几次,池越心里还是对何嘉明本人打着小鼓。
有人从三楼走了下来,木质台阶承受着重量,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池越心想自己可能是相亲相魔怔了,明明自己今天是来给闻丑丑找老师的,怎么还会往相亲这方面想。
他参观完琴行里的大致构造,一仰头便看见了蒋老师口中喜欢穿白衬衫戴着金丝眼镜的何老师。
比他年长一些的alpha大概一米八的个头,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长得不算特别出众但扔在人堆里还是能一眼瞧出来。随着木质台阶的吱呀声消失在耳畔,何嘉明也站立在了他面前。
“不好意思啊池越,有个小朋友临时调课刚刚才通知我。”蒋老师最初把何嘉明的微信推给他的时候何老师老是池先生池先生的称呼他,池越听过别人叫他全名,叫他越越,叫他池老板,可就是没有叫过池先生,池越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个称呼很别扭,在某次两人交流的时候硬是把这个称呼改成了池越。
“你这么忙,本来就应该随你的时间来。”何嘉明领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简洁明了的北欧设计风格与门外的古色古韵全然不同。茶几上已经备好了茶水,池越坐上沙发,伸手触到瓷杯时却发现茶已经完全凉了。
“之前准备的,不过我没算好时间……”举止优雅的alpha说这话的时候带了些孩子气的懊恼,“你别喝了!我重新给你沏!”
“好。”池越重新把瓷杯摆回原位,传闻中细心又严厉的何老师如今只把细心这一面表现给了池越看,而池老板看着何嘉明忙忙碌碌的背影,无端端的感受到了年上的好处。
——他仿佛能明白为什么何嘉明三十岁都没有结婚了,因为像他这样的好饭,根本不会怕晚。
上好的茶叶泡开时弥漫出浓浓的茶香,茶香里掺杂着浅浅的奶香味,池越嗅着何嘉明无意释放出来的信息素味道,难得有些魂不守舍。
“你会喝茶的吧?我这儿小朋友多,所以一般都准备果汁……”何嘉明背对他笑着说道,“这茶叶不算太好,希望你不要太嫌弃。”
池越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怎么会嫌弃;摇完以后又反应过来那个人根本看不到,于是轻声开口说一点都不介意。
“那就好。”
何嘉明摆弄茶具时发出了阵阵轻响,两厢沉默之后气氛慢慢变得暧昧。那种躁动的情绪像瓷杯里的茶叶一般在池越心底浮浮沉沉,明明茶香浓郁,他却觉得内里隐藏着的奶香熏得他口干舌燥。
池越不太能分辨出自己怎么了,但他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有点像发情期来临之前的症状,然而四年的空白期令他根本记不得自己的发情期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而上次在电影院里自己被诱导发情他又记不清当时的感觉,留给他的只有醒来以后能让他溺死的难堪。
电热水壶里的水烧开时发出了“咕咚咕咚”的声音,池越左思右想都得不到一个恰当的结论,他一会儿觉得自己像瓷杯里的茶叶,一会儿觉得自己像水壶里烧开的开水。可不论他像什么,到头来也只能仰头一口闷掉了凉掉的茶水,去败一败心头乱窜的心火。
“水开了”
“池越——池越——池越——”
那个在大街上问老大爷老太太自己对象在哪儿的alpha终于姗姗来迟,池越听到这个耳熟的嗓音时还有些不可置信,闻言故不应该和那个alpha在咖啡店吗?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听见他的声音?
“池越——池越——”差点把整条塔山路翻个底朝天的闻言故根据老人家给的线索终于找到了他的对象,这个alpha进门以后跟通灵似的直接往何嘉明的办公室走。他气势汹汹的推开门,一眼就看见了一个呆若木鸡的alpha和吊在他心口上的池越。
“池越!越越!你没事吧!”一路上闻言故急得差点眼泪流成河,他二话不说拆开手里的抑制剂,抓住池越的手臂便打算给他缓解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