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匀:“你叫我啥?”孽徒!竟然不叫自己师父,要是搁在上界,这种弟子要被逐出山门的好不好!

顾汀辞翻了个白眼:“吃不吃?”君匀果断伸手接过包子:“吃!”

顾汀辞唇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他搓搓手对着嘴巴哈了一口气后蹲在了君匀身边:“老大今天开张了吗?”

君匀老脸一红,他蹲在这里一整天,别说没看到个人了,就连路过的流浪狗不曾为他停留。

君匀低着头没说话,顾汀辞开启了唠叨模式:“别算了,回去了吧。淮淮在家做包子,咱收拾收拾准备过年吧。小四今天到观里来了,给咱送了点东西。他说年后给你找个工作,去他公司做保安,五险一金给你交上,以后不要在外面坑蒙拐骗了。”

君匀倍感屈辱,他咽下口中的包子抗议:“这怎么是坑蒙拐骗呢?为师是天界卜算天机第一人!”

多少人求着他只为他能帮忙批算命格,怎么到了下界他就被自己的弟子们认为他是不务正业的神棍了呢?

顾汀辞长叹一声:“老大,自从你摔了,现在总说胡话。以前你还知道装神弄鬼糊弄几个人来烧香,现在都沦落到到街边卖艺了。”

卖艺也就算了,连好听话都不会说。就这么赤/裸裸的把客人不想见人的心思给挑明了,这一个月来,给人算了四次命,一分钱没赚到就算了,还被人反过来打了五次。

为什么是被打了五次呢,因为其中一个客人打了一顿没解气第二天回来又揍了他一顿。巧的是每次君匀挨打的时候,顾汀辞和三徒弟都在旁边,这两家伙成功的分担了火力,才能换来君匀的毫发无损。

君匀手中拿着半个包子,包子被风一吹有点凉了。顾汀辞催促着他:“别发呆啊,快吃啊。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得了阿兹海默症?哦,就是传说中的老年痴呆,听说老年痴呆的前兆就是说胡话忘记事情,你这两点都符合了。”

君匀闷着头哼哧哼哧的吃包子,他憋屈:“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幅身体也就三十多岁,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怎么就老年痴呆了?

顾汀辞叹了一声:“你现在说话就像电视里面的古代人似的,之乎者也文绉绉也就算了,今天早上你怎么对淮淮说话的?你竟然问她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别的就不说你了,什么一尺一寸一丈的,你别忘了,你是现代人啊!”

君匀哼哼着:“还没改过来么……”

顾汀辞充耳未闻继续唏嘘:“小四说,他家里有个医生可以免费帮你看看,要是真是老年痴呆,咱就把青龙观盘出去送你去养老……”

越说越离谱了,君匀忍无可忍伸出手呼了顾汀辞一个脑瓜子:“胡言乱语!”

顾汀辞还想说什么,就见路上出现了一辆小轿车。小轿车快速驶来在两人面前来了个急刹,车尾气被寒风一吹糊了两人一脸。

顾汀辞一喜:“老大!来客了!”君匀快速的将包子往嘴里一塞,然后慢条斯理的开始捡地上的黄布:“来的不一定是客哦。”

说话间轿车们开了,车上蹿出来一个光头大汉,大汉指着君匀就嚷着:“就是这孙子!!兄弟们上啊!”“就是他瞎说八道诅咒我们老大!”

顾汀辞愣了一下,他嗷的一声反应过来了:“这不是打了你两次的那家子吗?!你又摊上事了!!”

顾汀辞已经被打出了经验,见君匀还在慢悠悠的收拾东西。他揪着他的衣领就将他摁在了小毛驴的后座上:“您老别磨磨蹭蹭的了,人家都打上门来了!”

君匀眼看着围过来的大汉,他瞅了瞅身下小功率的粉红色小电驴:“哎,为师今天有此一劫啊。当日算的果然没错,这厮真的要打我三次。”

青龙区北边有座青龙山,青龙山的山腰上有一座老旧的道观。道观上挂着牌匾,寒风中牌匾摇摇欲坠,上面的‘青龙观’三个字模糊得都快看不出来了。

观里透出了昏黄的灯光,殷淮站在门口张望着:“大哥怎么还没把君爸接回来?”

殷淮是君匀的二徒弟,名字听起来像是男孩。当她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被人丢在了青龙观门口,原来的青云观主君匀将她抚养大。殷淮乖巧可爱,观里的杂事她担了大半。

因为从小被君匀养大,殷淮一直将他当成爸爸。君匀纠正了无数次无效,后来也就不管她了。

殷淮身后站着一个满脸不耐的少年,这少年和顾汀辞差不多大,他是观里的三弟子桑青游。

桑青游可不像顾汀辞那么古板,他一直觉得君匀这种满口胡话的神棍就该被人揍。此时他身披满是亮闪闪铆钉的外套靠在山门的另一边,枯黄色犹如衰草的头发支棱在头上。他小口的嚼着口香糖,生怕幅度太大扯了嘴角的伤:“估计那个老头子又惹上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