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有觉悟, 玩弄命运, 必遭命运玩弄,这可能就是自己的报应。

观她骨龄,似乎才过去十年, 他提前醒来,除却添一道腰伤,一切安好,她应是十分尽心了才是。

阴长黎想回收这十年的记忆,一时之间办不到。

尽管不太想面对,他还是睁开了眼睛:“项姑娘,如今你我是什么境况?”

项海葵昏昏欲睡,被这一声“项姑娘”给惊醒了,奶狗老板多年不曾这样称呼过她了。

她刷地睁眼,一眨不眨的回望他。

说实话,现如今他头发散乱, 左下巴靠近耳朵的位置,被她咬出一个血印子,无论怎么看都很狼狈。

可项海葵硬是能从他的神情中看出几分优雅高贵,这个感觉……

脑袋里“嗡”的一声,项海葵瞪眼:“您是谁?”

阴长黎:“你觉得呢?”

项海葵深深吸了口气,半响没有呼出去。

挺直了腰,整个背部贴紧墙壁,恨不得将自己整个嵌进树里去。

浑身每个毛孔全都张开了似的,一时间凉意顺着毛孔钻入身体,骨头都被冻成了冰溜子。

“哈,前、前辈……”项海葵皮笑肉不笑,“您是什么时候苏醒的?”

刚刚打坐的时候吧?

阴长黎却将视线一垂,微微倾身,从垫子上捡起一绺被项海葵扯下来的长发,微笑:“大概,就这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