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思考起来就非常吃力,如同一个昏昏欲睡的人,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在项海葵觉得他死鱼眼的时候,他并不是故意的, 是真有点儿迟钝, 见她试探自己,顺势作弄她一下。

笑一笑,乐一乐, 让僵硬的脑子慢慢活过来,才好交代她正事。

自己的本体这阵子到底遭了什么罪,想问,但是不能问,问了就会忍不住指指点点。

哎,还真是有些心疼自己。

“前辈?”项海葵见他收起笑容,天生上扬的嘴角都瘪了下去,心里头瘆得慌,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

她抽了下手臂,挣脱他的禁锢,踮着脚往后挪, “咱们还是赶紧说正事吧,您也知道我理解力比较差,得预留点时间给我消化。”

阴长黎未作回应,指腹按压唇瓣,朝她摇摇头。

这是干什么,打哑谜吗?

平时也就算了,项海葵现在的心情非常糟糕。

“行,那您想说的时候再说吧。”她蹲下来,一手托着腮,一手在海面上画圈圈。

海水像橡皮泥一样黏糊糊,还挺有趣的。

刚画好一个五环,一只银白色的长靴踩了上来,将她的杰作践踏一空。

阴长黎撩开长袍一角,微微屈下左膝,半蹲在她面前。

浓密的长发铺在地上,有几缕落在项海葵手指上,她想将手收回来,猝不及防的,手腕又给握住了。

阴长黎将她略显枯瘦的小手翻个面,掌心朝上。

她本能卷曲手掌,却被他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