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长黎嘱咐他详细讲, 白星现便一五一十的讲清楚, 整整讲了一夜。
阴长黎盘膝坐在案台之后, 食指指腹打着圈,摩挲着项海葵先前拿匕首扎出的小坑洞上, 沉吟不语。
白星现补充:“但这五百年,仅仅是您阅历里的沧海一粟。”
手指停顿下来,阴长黎问:“小白,在你眼睛里我究竟是个好人, 还是坏人?”
“这……”
真将白星现难住了, 少年精致的五官皱成一团,不知该怎样回答。
他见过叔叔为一朵凋零的花朵扼腕叹息,也见过叔叔弹指间取人性命眼也不眨。
是个很矛盾的人呢。
观他神态, 阴长黎若有所思,自己可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是个多糟糕的人。
不然,项姑娘不会这般尽心尽力的保护自己。
毕竟现在的他,对她可能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
“对了。”他想起来,“既然我本名阴长黎,她为何称呼我憨批?”
“……”白星现藏在袖子里的手颤了颤。
哪里敢说。
别看现在的叔叔温柔的能掐出水,都是假象,假象。
阴长黎还有疑问:“你说,你们是在饭馆的案板上将我救下来的,你们为何会去后厨?既不知黑蛇是我, 又为何想着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