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诉声举起他的拐,没有一点被帮助的觉悟,往前方一指:“冲嗷!”
也是“老八”脾气好,没给他扔下去。
他们就这样轮流把江诉声送回了宿舍。
江诉声是上铺,考虑他这模样也爬不了梯子,沈听澜和他换了床。他们盖着被子,装模作样地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听外头的动静。
待到时间差不多了,沈听澜爬着梯子从上铺下来。
“走呀。”他看到江诉声睁着眼睛,悄声喊。
“走。”江诉声怕吵醒别人,尽量放轻动作,扶着沈听澜慢慢挪出了宿舍。
宿舍楼强制停电,他们摸黑走到了水房。这时候水房里还有其他的人,学校规定两个星期洗一次澡,有不少耐不住的学生,端起装有沐浴用品和毛巾的脸盆,偷着跑去水房擦身。
反正,你瞧不见我,我瞧不见你。
沈听澜只好熬到他们都离开,才取出那封写好的情书。因为没有灯,他特意带了支便携式手电筒。
“我嘴笨,想和你说的话都在纸上。”沈听澜打开小手电,把情书递给江诉声。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内心丑陋的怪物,在神灵的面前蜕掉了画皮。
沈听澜瞧着江诉声拆开了那封写满了爱和欲的情书,他头一次觉得时间如此漫长,它仿佛是天底下最威严的法官,给自己的人生判了个死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