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被叫进政教处的是杨晏,他一问三不知,也的确是个劝架的,说清楚之后就回到教室上课。
第二个是江诉声,现在都没有出来。
走廊里安安静静的,沈听澜待着无聊,默数起身边巴西木的叶子。当数到第十七片的时候,他听到李煦低低说了声:“谢谢。”
沈听澜转过身去看李煦:“我要是没撞上这事,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李煦一时间说不出话,如果沈听澜没有遇到这件事,他可能还会想办法去凑所谓的“保护费”,一直窝囊下去。
沈听澜心里清楚李煦在想什么,缓缓开口:“我之前也被人欺负过,从幼儿园到初中”
李煦没有打断他的话,安静地听。
“那会儿我经常会想,我自己是不是真像那些人嘴里说的那样又蠢又笨一无是处。没多久我想明白了,又蠢又笨的是他们,老子天下第一好。后来他们又来抢我的东西,就在教室里。我觉得自己不能再忍下去了,我表现得越弱,他们就越开心。于是我就拿尺子,以前数学老师在黑板上画图用的那种大木头尺子,你知道吧?我拿那种尺子抽他们嘴巴。
“然后他们就打我,我知道自己打不过,逮住一个人就咬。最后咬得那个人胳膊破了,流了挺多血,哭哭啼啼去告老师。后来我还在书包里放根木头棍子,谁惹我就打谁。
“大概几个星期,就没人敢来欺负我了,都躲着我走。”沈听澜顿了顿,又道,“当然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去打架,打架不好,好学生不打架。我是想说,自信点。”
李煦没说话,头垂得更低了。楼道里采光也不好,沈听澜也看不到阴影里他的表情。
“沈听澜。”
江诉声拧开门走出来,“杨主任叫你。”